【无授权翻译】To Build a Home
第十四章
艾斯呻吟着，意识就像海上列车一样向他袭来。 他几乎立刻就开始咳嗽，被陈旧和肮脏的空气呛到。 他侧身蜷缩着，膝盖靠在胸前。 一个沉重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艾斯昏昏沉沉地眨了眨眼，盯着垂在他面前的那只软弱的手足足看了好一分钟，才恍然大悟。 “马尔科。” 他哽咽着，微微动了动。
马尔科没有回答。 艾斯握紧拳头，在马尔科压在他身上的情况下，尽可能地抬起头。 他环视着他们所在的狭窄空间，心下沉。
在他们的正上方，是曾经支撑圣殿天花板的一根柱子。 有什么东西把它举到离地四英尺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很小的空间。 这是唯一使他们免于被压死的东西。
艾斯小心翼翼地从马尔科身下爬出来，痛苦地扭动身体，试探性地检查马尔科是否受伤。 他的衬衫被撕破了好几处，血迹斑斑，但是当艾斯检查他的伤口有多严重时，他什么也没发现。 没有割伤，没有瘀伤。 没有什么。
艾斯一头雾水，一只手穿过他的头发，当他的手指擦过一个相当大的肿块时，他畏缩了一下。 抽回他的手，它流血了。 他咬了咬牙，擦了擦裤子上的血。
“马尔科。” 艾斯拍了拍男人的脸颊，目光掠过马尔科的腿。 两人都被压在了他膝盖以下的一块大石头下，出血量惊人。 艾斯自己没被石头夹住，这是一个奇迹。
他的腿上可见柔和的蓝色火焰闪烁，这是他们唯一的光。 由于火焰似乎并没有伤害到他，艾斯猜测他多半是吃了某种恶魔果实。 他的绰号是什么？ 凤凰马尔科？ “你现在该起床了。”
指挥官叹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的脸上布满了痛苦，但他的眼中却有着锐利的警觉。 他呻吟了一声，微微动了动。
“别动！ 你的腿被钉在瓦砾下。” 艾斯咬着牙，拽了拽仍在消耗着他所有体力和精力的海海楼石。
马尔科伸长脖子，凝视着他的腿，脸色苍白，满是泥土。 他看着双腿所形成的可怕景象，深吸了几口气，完全平静下来。 他低声咒骂着，身体微微一动，试探着自己的腿和压碎它们的石头。 他恼怒地转身面对艾斯，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你还好吗？”
“我还好吗？” 艾斯难以置信地重复着，难以置信地盯着马尔科。 “是的，我很好。 但如果我们不尽快让你离开这里，你就不会好了。”
马尔科又看了看自己的腿，叹了口气，让自己坐到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位置。 疼痛几乎无法忍受，但他强迫自己克服它。
如果是萨奇、乔兹，或者其他指挥官，他只会让自己昏过去，让他们解决问题。 但他并没有和一名师长在一起，甚至没有和另一名船员在一起。 他和艾斯在一起，艾斯不知道马尔科的恶魔果实能力，也还很年轻。
艾斯已经到了恐慌的边缘，马尔科也不能怪他。 马尔科此刻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昏迷，让艾斯一个人呆着，即使失去知觉很有吸引力。
自从吃了恶魔果实之后，马尔科就发现自己本来就很强的疼痛承受能力已经暴涨到了近乎非人的程度。 他可以挺过去的。
此外，他的情况更糟。非常，非常糟糕。
“马尔科，你需要保持清醒。” 艾斯说，语气有些不同。 少了些恐慌，多了些决心。
少年把手伸到马尔科的面前。 “你需要打断我的拇指。”
“不，”马尔科立即说，把艾斯的手推到一边。 “我们可以等到老爹把我们挖出来，哟。”
“我们不能等那么久。 你会流血的——”艾斯抗议道，眼中闪过沮丧的光芒。
“我不会。 我的恶魔果实有治愈能力。 等他们把我们挖出来，我只需要几分钟的疗伤和一顿大餐来补充我的能量，”马尔科说，对上艾斯的目光不动声色。 “他们会把我们救出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艾斯低头看着马尔科，鼻子皱了起来。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微微下垂，一只手小心地按在头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这整件事太荒谬了。”
“你不会听到我的争论，”马尔科回答说，双手交叉在下巴下支撑着他的头。 他强迫自己以稳定的速度吸气和呼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路飞被绑架了？”
“有关系吗？” 艾斯嘟囔着，闷闷不乐地盯着柱子。
“为了救路飞，香克斯会一个人拆掉整座城堡，哟，”马尔科说，强迫自己保持不动，尽管他对被困的感觉越来越不安和痛苦，很多的痛苦。 “你和萨博似乎都很尊重香克斯，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信任他。 那么，你为什么不告诉任何人就匆匆离开？ 如果他们让我们措手不及，CP-0 可能会成为一个真正的问题。”
马尔科不寒而栗地想到，如果海贼船员中的一个较弱的成员不小心跌入了 CP-0 的路径，会发生什么。 他知道世界政府急于抓捕并处决艾斯，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愿意与白胡子和香克斯正面交锋，尤其是这么快。 他更担心两个船员之间会爆发战斗。
“我们需要能够照顾好自己，”艾斯粗鲁地回答，将膝盖拉到胸前，当动作震动他的肋骨时，他做了个鬼脸。 过去的一周对他的身体并不友好，他肯定开始感觉到了。 “如果我们现在开始依赖其他人来拯救我们，从长远来看只会伤害我们——”
“当我们背叛或抛弃你时？” 马尔科尖锐地插话。 “这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愤世嫉俗，哟。”
“无论如何，我必须保护我的兄弟和我的船员。 我不能放松警惕，”艾斯气呼呼地回答，心不在焉地擦了擦额头。 马尔科的火焰照亮了他们，但也提高了狭小空间的温度。 更不用说耗尽他们留下的有限的空气了。 “你不能对那些火焰做点什么吗？”
“我已经压制了大部分了，但是……”马尔科话音一落，心里盘算着他们还剩多少氧气。 “它不会有多大好处。 如果我把它们完全扑灭，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失去知觉，它们又会重新开始。”
“该死的。” 艾斯再次叹了口气，扯了扯衬衫的领子。 它已经解开了，但很想把它脱下来。 但他总是穿衬衫有他的理由。 他怀念那些他完全不羞于赤膊上阵的日子。
“老爹说过，你们都在他的保护之下。 我们没有给你任何不信任我们的理由，不是吗？” 马尔科施压，不愿从他们的谈话中脱离出来。
“还没有，”艾斯说，回头看了一眼马尔科。 “我并没有过于愤世嫉俗或宿命论——我很现实。 我以前信任过别人，但被背叛过。 赢得我的信任并非不可能，但我不能和白胡子一起冒险。”
马尔科沉默了。 一时间，艾斯担心自己会失去知觉。 但还没等他做任何检查，马尔科就开口了。 “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哟。 那是在他被称为白胡子之前。 和我在一起的海贼船长因为我不服从命令，差点把我打死。 他要我杀了乔兹，当时他跟随老爹了，但我让他离开了。”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 艾斯问道，努力装出他对听这个故事并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以为我要死了。 没有人会帮助我。 整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乎我……如果我走了，谁会想我。”马尔科顿了顿，回想起那一刻的绝望，彻底的绝望。 “我记得当时在想，‘也许这样更好。’”
艾斯手指紧握成拳，明显地被马尔科的话打了个寒颤。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理解，有那么一刻，当马尔科的话在少年心中产生了共鸣时，马尔科可以看到他脸上线条中的伤痛。
“船长还差几秒钟就把我的头踢了进去，突然整艘船都在颤抖，一半的船员落水了，”马可微微一笑，想起了船上木头碎裂的声音和船员的哭声。 “老爹来找我了。 他击败了整个船员，并为我提供了容身之地。”
马尔科说话的时候，艾斯稍微振作起来。 “你不是第一批船员吗？”
“没有。”马尔科微微摇头。 「不过，我不会把当时和他在一起的任何海贼称为白胡子的原始成员，除了乔兹。 那时情况不同了。”
“所以，他救了你之后，你就加入了他的队伍？”
“是啊，但我不相信他。 一秒钟都没有。” 马尔科摇摇头。
“是什么改变了它？” 艾斯轻声问道，再一次盯着天花板上一个难以辨认的地方。
“老爹救了我的命，”马尔科低声说，短暂地闭上了眼睛。 “他冒着一切风险来救我的命。 他失去了大部分船员，受了重伤，还失去了一颗无价之宝的恶魔果实，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一开始我对他很生气。”
等白胡子完全从痛苦中恢复过来后，马尔科就花了整整十五分钟对白胡子大喊大叫。 话音刚落，白胡子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很高兴你没事，儿子。” 马尔科记得在白胡子开始小声抽泣之前，他难以置信地盯着他。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 没有人认为他值得白胡子为救他所做的一切。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真正受到重视。 老爹是第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 他认为我的生命比他的生命更重要——比宝藏更宝贵，比世界上所有的黄金……我知道我会跟随他到天涯海角。 我不是第一个加入白胡子的人，但我是第一个叫他老爹的人。”
他们陷入了沉默。 在他们上方，他们可以听到轻微的隆隆声，希望这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被挖出来。 艾斯继续盯着天花板，脸上闪过一丝疲倦和脆弱。
“为什么大家都叫他‘老爹？” 艾斯问，声音如此之小，以至于马尔科差点错过。
“因为他称我们为他的儿子，哟。” 马尔科回答，脸上洋溢着笑容。
艾斯惊讶地盯着马尔科看了片刻，然后转身，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围绕在他们周围的石头颤抖着，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而马尔科忍住痛苦的呻吟。 他能感觉到 老爹和其他人在他们上方的某个地方，但他不知道他们离真正挖出他们有多近。
他的治愈能力正在迅速耗尽他的能量，保持清醒变得越来越具有挑战性。
“发生了什么？ 在黎明岛上，”马尔科闭着眼睛问道，一阵痛苦和疲惫席卷全身。
艾斯把头埋进怀里。 他不想在他们告诉香克斯之后这么快就再次重温发生的事情。 他们甚至没有告诉香克斯整个故事。“你为什么在乎？”
“我只是想更好地理解，哟，”马尔科回答，透过蒙着的眼皮看着艾斯。 “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叹了口气，艾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天花板。 他有点想拒绝说什么，但是……也许告诉马尔科会理解为什么他永远无法加入白胡子。 “不怎么美好的。 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我会告诉你。”
***
“达旦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 艾斯低声咕哝着，双手塞进他超大号红色毛衣的袖子里。 这一天半来一直下着倾盆大雨，让他们躲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比平时还要寒冷。
三兄弟一个月前就发现了这个洞穴。 它在山上，入口处长满了藤蔓和树叶，除非你知道要找什么，否则几乎不可能找到。
这两天他们一直躲在山洞里躲避海军陆战队，自从萨博在试图偷船让他们逃离岛屿时遭到袭击。
艾斯不知道如果没有达旦在场，他会做什么。 萨博的伤势很重，能逃出城简直是奇迹。
达旦、多格拉、马格拉都尽了最大的努力来治疗萨博的伤势，但他们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深度。 他们以有限的知识和医疗用品做了力所能及的事，但萨博并没有好。 一点也不。
几乎立刻就发烧了，他因疼痛和高温而语无伦次。 艾斯从没见过萨博脸色这么糟糕，即使他们七岁时他得了肺炎也是如此。 他的皮肤变得苍白，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艾斯对死亡并不陌生。 他知道，如果不做点什么，萨博就会死。
深夜，达旦从萨博身边猛地站了起来，宣布他们要去取药和看病。
“如果我们找不到医生愿意来，就只好绑架一个。”达旦面无表情地说道，将一块手帕塞到路飞的手中。 “擦。”
路飞用力地擤了擤鼻涕，眼眶红红的，缓缓垂下。 这几天他一直在与睡眠作斗争，只有在艾斯坐下来紧紧拥抱他的时候，他才会断断续续地打盹。
他们都害怕如果自己让自己睡着了，萨博就会出事。
“我们要去风沙村还是镇上？” 马格拉问道，一只手放在萨博的额头上。 看着少年身上散发出的高温，他摇了摇头。
“两个都。 你和多格拉去上城取医疗用品。 我要你破门而入，尽可能多地偷东西。”达旦顿了顿，思索得飞快。 “不要只买烧伤药。 让它看起来像一场普通的抢劫。”
多格拉和马格拉都点了点头。 他们不是第一次去上城抢劫药房了。 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你呢，老大？” 多格拉问道，在萨博的额头上盖了一块新鲜的凉布，以帮助对抗发烧。
“我要去风沙村看医生。” 达旦宣布，拉上她的外套和靴子。
二十分钟后，他们离开了，外面的风刚开始刮起来。 艾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洞口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恐惧在吞噬着他。 他知道现在必须由他来保护他的兄弟们的安全。
那已经是差不多一整天前了。
艾斯从洞口转身，走回路飞和萨博身边。 路飞得到了多格拉的指示，告诉他如何降低萨博的热度，并且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做到这一点。
“艾斯。”听到艾斯的脚步声，路飞猛地抬起头。 男孩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他越来越糟了。”
艾斯跪在路飞身边，伸手按在萨博的额头上。 萨博身上散发出的热量让他畏缩了一下。 “他发烧了……”
“我们必须做点什么……”路飞喃喃道，用袖子擦了擦鼻子。 “达旦还没回来？”
“不，”艾斯咬着下唇。 他在心里盘算着到底是去上城还是去风沙村比较好。 “我要去找她。 你留在这里照顾萨博。 我很快回来。”
“艾斯——”路飞拉了拉艾斯的袖子。 “风沙是上将所在的地方。 你不能去那里。”
他们发现在达旦去村子的同一天，一位海军上将在风沙村。 在达旦出发几个小时后，其他一些土匪已经来警告他们了。 他们不知道那是谁，但他们确实知道那不是卡普。
卡普，在他们最需要他的时候，却不见踪影。 即使在达丹给他发了一封谨慎的便条通知他发生了什么事之后，他们也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很明显，我不会让他看到我的，”艾斯厉声说，心不在焉地弯下腰揉了揉路飞的头发。 “不会有事的。 相信我！”
路飞的下唇颤抖着。 他在艾斯和萨博之间扫了一眼，用力摇了摇头。 “达旦说让你不要去。”
“我们什么时候听过达旦的？” 艾斯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从地上抓起他们的一根水管。 “我不知道深夜在高城哪里可以找到医生。 但我确实知道在风沙哪里可以找到医生。 看，我保证我会回来的。 希望有达旦和医生。 只是——趁我不在的时候照顾他，好吗？”
“赶快。” 路飞很不情愿的说道，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艾斯。 无论如何，他不确定是否应该阻止艾斯。 萨博的情况越来越糟。 几个小时前他需要一个医生。
艾斯点点头，目光在萨博苍白的脸上逗留。 他不能失去萨博，他不能。 “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能恢复。” 他低声喃喃自语，然后强迫自己转身走出山洞。
当艾斯接近洞穴入口时，天气是他在岛上见过的最糟糕的天气。 艾斯畏缩着，将连帽衫更牢固地套在头上，仔细地扫视着森林，确保海岸畅通无阻。
艾斯从山洞里冲了出来，飞快地跑向了相对安全的森林。
下山到风沙村需要几个小时，所以他决定调整自己的速度，而不是一直跑。 他需要节省精力，以防遇到麻烦。
雨使地面变得泥泞，大大减慢了他的速度。 谢天谢地，他可以蒙着眼睛在森林里穿行， 字面意思。 卡普在他七岁时在岛上呆了一个星期，这让他整个时间都蒙着眼睛在森林里徘徊进行“训练”。
强忍着对萨博和路飞的担心，以及遇到海军陆战队的可能性，他转而专注于手头的任务——寻找医生和达丹。
几个小时后，艾斯停止奔跑，躲在灌木丛后面。 就在前方，他可以看到从风沙村的房屋中散发出的微弱光芒。
他眯起眼睛，扫视着村子。 他以前从未去过那里。 他从来没有被允许。
根据路飞的说法，医生的村庄比森林更靠近海洋，这意味着他必须偷偷绕过村庄里任何海军陆战队员才能到达那里。 但是，如果他能赶到玛琪诺家，她可以为他找医生。
达旦在路飞离开之前询问了路飞玛琪诺住在哪里，所以他大致知道她的房子在哪里。 希望路飞对达旦的指示准确无误，否则……实在是不值得考虑。
做出决定后，艾斯小心翼翼地下山，冷酷地注意到村子里有大量的光线。 村民们可能在床上睡着了，但海军陆战队却完全清醒。
村子里很危险，没有好的藏身之处，但天很黑，艾斯很快。 他没有浪费任何时间直奔最近的房子。 它离村子的其他地方有几码远，所有的灯都熄灭了。 据他所知，附近没有人。
艾斯走到屋子前，自从他走出洞穴以来，毛毛雨第一次停了下来。 他小心地扫视四周，目光集中在村子中央射出的亮光上。 一个冰冷的结在他的胃里落下。
离得近了，隐隐约约能听到村子里传来的声音，看到村子的中心已经挤满了人。
“这是怎么回事？” 他喃喃自语，犹豫着要不要转身。 达旦完全有可能被海军陆战队抓住了。 她头上有赏金，所以她可能被发现和认出。
他摇摇头，内心自言自语。 他无法回头。 至少要为萨博找医生或至少买药。 艾斯没能及时赶到上城为萨博做点什么。 无论是现在还是永远，尤其是如果多格拉和马格拉没有回来的话。
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抓住了他……
再次摇摇头，艾斯做了个鬼脸。 他不能让自己去那里。
艾斯等了十五分钟，看看海军陆战队是否决定在村子周围巡逻，但没有人来。 他又等了一分钟，直到他确信村子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得到了海军陆战队的充分注意，然后才从他的藏身之处跃出，冲向了村子。
他的皮肤被冷汗覆盖。 他爬到它的后面，尽可能地靠近阴影。
现在离得近了，他能分辨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 一个是轰隆隆的，刺耳的，愤怒渗入每一个字。 另一个，他太了解了。
“我怎么会认识一些坏小子？！ 我是山贼，不是保姆！” 达旦咆哮着，声音严厉而轻蔑。 “如果我知道他在哪里，你不觉得我会告诉你报酬吗？”
“我不知道，”冰冷的声音反驳道。 “你会？”
达旦开始大声咒骂，比他从前从她那里听到的更脏，他慢慢靠近，心沉了下去。 毕竟她自己被抓到了！ 现在他该怎么办？ 不做任何事情就将她留在他们的魔掌中感觉不对，但他不能冒险被海军陆战队发现。 面对如此庞大的海军陆战队，更何况是一位海军上将，他能做什么？
“我想你知道的比你说的要多，”男人说，声音危险地压低了。 “我知道你今晚来这里看医生。 也许是为了那个在码头受伤的男孩？ 我收到报告说，一个符合你描述的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离开那里。”
“他？” 达旦开始大笑。 “他是来自高城的富家子弟。 我绑架了他，将他赎回给他的父母。”
艾斯绕到房子的后面，开始小心翼翼地沿着旁边走，这样他就可以更好地看到发生了什么。 他的心在胸口怦怦直跳，但他还是爬了上去。
“别以为我会被骗。”男人咆哮道。 “我知道还有另外两个男孩和你在一起。 这是你最后的警告。 告诉我我想知道什么，否则你的脸将没有足够的完整性来收集你的赏金。”
听到男人的话，艾斯惊恐地张大了嘴巴，但一只手捂住了艾斯的嘴，捂住了他可能正要逃跑的鼻子。
“艾斯，听我说！ 你现在必须离开这里，”玛琪诺在他耳边绝望地低语的声音让他很快意识到自己本能地用肘击中了她的腹部。 “他们知道你在岛上，我认为海军上将对路飞很怀疑。 他们知道卡普来了。 在他们开始搜索科卢波山之前，你们两个必须马上离开。”
转过身来，艾斯摇了摇头。 “萨博病了，我不能——我不能就这样离开达旦！”
“你必须！ 听我说，艾斯，”玛琪诺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他。 “如果他们找到你，就没有人保护路飞和萨博了。 他们将处决路飞。 萨博甚至可能因为了解你而被处决或监禁。”
“他们为什么要处决路飞？” 艾斯不解的问道，眉头紧锁，冰冷的恐惧将冰冷的手指缠绕在他的心口，捏了捏。
“我不知道所有细节，但他的父亲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罪犯。 卡普几年前就警告过我，”玛琪诺咬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泪光。 “他们会因为他的父亲而处决他，就像你一样。”
艾斯震惊地盯着玛琪诺，无法理解她刚刚告诉他的信息。 “路飞……和我一样？” 他问道，声音有些不稳。 他觉得脚下的土地刚刚塌陷。
路飞，他那愚蠢而天真的弟弟，也带着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罪犯之一的鲜血。 艾斯想知道他是否知道。 他对此表示怀疑，并不是说路飞真的会在乎，即使他真的在乎。
“是的，”泪水在玛琪诺的脸上流了下来。 “听我说艾斯。 达旦知道她在做什么。 你必须离开这里躲起来，好吗？ 如果有机会就离开这个岛。”
他的脑海中形成了六次抗议，但没有说出来。 他很生气，又绝望又无助。 他对上将无能为力。 如果这位上将的实力有卡普的一半，那他根本就打不过他。
萨博和路飞也需要考虑。 现在不仅仅是萨博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 路飞也有危险。 如果艾斯没有尽快回到山洞，路飞完全有可能会在四处游荡时试图寻求帮助，并被海军陆战队抓住。
“你呢？” 艾斯恐惧地打量着她问道。 他认为如果海军陆战队发现她帮助了他，他们不会简单地放她走。
“我会没事的。”玛琪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了笑。 “我保证，我会在这里等你们三个。 所以，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好吗？”
玛琪诺把额头贴在艾斯的额头上，双臂紧紧地搂着他。 她紧紧地抱住他，不愿将他从她手臂的封闭安全中解脱出来。
艾斯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只是回了一个拥抱，专注于记住他能记住的她的每一个细节。 他的眼睛因未流泪而刺痛。 他不想让她放手。
很快她就离开了，擦去她苍白脸上的泪水和鼻涕。递给艾斯一个小挎包， “这有萨博的药和治疗方法的说明。 我希望卡普能来找你，但是——”
“爷爷肯定会来找我们的，”艾斯说，比他想象的更有信心。 由于多年的不安全感和一文不值的感觉，他的脑海里对卡普越来越不确定。 “他一定会的。” 他固执地重复着，为了路飞。
“海军陆战队可能在看着他，”牧野低声说，伸手抚摸艾斯的脸。 “如果他把海军陆战队直接带到你身边，他将无法帮助你。 只是——只要相信他会尽其所能，好吗？ 他真的很爱你们三个男孩。”
艾斯点点头。 她的话和她凝视着他的心碎的样子里有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结局。 他的眼睛在流泪，但他拒绝哭泣。 他用力咬住下唇，下巴在颤抖。
“现在走。 快点，”玛琪诺用拇指轻轻抚摸着艾斯的脸，仿佛她可以擦去他未流的眼泪。 “照顾好你的兄弟。”
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艾斯半转身，从她身边走了几步，就在一声枪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别动。” 一名陆战队员下令，将步枪直接对准艾斯。
“求你了，”玛琪诺站了起来，立即将自己置于艾斯和海军陆战队员之间。 “这不是你要找的人。 他只是个孩子。 让他走。”
陆战队员摇了摇头，眼睛里燃烧着可怕的确定性。 “他年龄合适，而且他看起来——他看起来像——”
“他是个孩子！” 玛琪诺声音哽咽的说道。 “请。 请。 他只是——只是一个孩子。 他什么都没做。”
海军的决心动摇了。 枪管从原本指向玛琪诺胸口的位置稍微降低了一点。 “这可能是真的……但这与他所做的任何事情无关，只是他出生了。”
这话如潮水般冲向艾斯，惊慌泛滥。 “玛琪诺，让开。” 他嘶哑地恳求着，双手攥成了拳头。
一条天龙毁了萨博的船，当着几十名海军陆战队员的面差点要了他的命。 开枪时，那个怪物旁边站着一个人。 如果他没有看到这一点，他可能不会理解玛琪诺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不，”玛琪诺坚定地摇头。 “艾斯 - ”
事情似乎变慢了。 艾斯冲上前去，打算攻击海军陆战队，但玛琪诺扑到他面前，把他推了回去。
当她大喊让艾斯跑时，她张开双臂以保护他免受步枪的伤害。 海军陆战队员试图推开玛琪诺，但她固执地拒绝让步。
艾斯看到海军陆战队员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动，他体内的某样东西啪的一声断了。 “不！！” 他大喊着，努力把玛琪诺推开——在他扣动扳机之前赶到海军陆战队。
当玛琪诺倒在地上时，枪声让艾斯的耳朵嗡嗡作响。 有那么一瞬间，艾斯只是惊恐地盯着她，捂着她的肩膀。 鲜血从她的手指间滴落，染红了她的双手和衬衫。
艾斯的目光猛地盯着那名海军陆战队员，但他却是平躺在地上。 他昏迷不醒，口吐白沫，这让艾斯很困惑。 他甚至还没有靠近到足以击中他，但海军陆战队已经冷了。
附近爆发出一阵叫喊声。 只过了几分钟，海军陆战队就到达了他们身边，但艾斯却被冻在了原地。
“艾斯，”玛琪诺一把抓住艾斯的胳膊，将他拉近，血溅到了他的身上。 “跑。 你必须保护你的兄弟。”
“我不能只是——” 艾斯开口了，但玛琪诺只是摇摇头，不那么轻柔地将他推向树林。
“去！” 泪水从玛琪诺的脸上流下来，但她对他微笑。 “把路飞和萨博带出去。”
逃跑的做法违背了他的一切，但艾斯开始向右转，一个高大、宽肩、穿着白大衣、戴着一顶写有“海军”字样的帽子的男人跑了进来。
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瞬间盯在了艾斯身上。 某种深红色和灼热的东西开始从他的肩膀和手臂上流下来，热得让空气在热度中闪闪发光。 “最后。 我找到你了。”
艾斯知道白大衣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看到卡普穿了一件，足以在任何地方认出这位海军上将的外套。 这不是他能赢的战斗。 如果他留下来，他的兄弟们就会一个人呆着。 萨博在没有医疗帮助的情况下会死，如果他被抓住，路飞会被杀死。
真的别无选择。 他没有别的办法。 他咬紧牙关，愤怒，痛苦，非常非常害怕。
他咽了口唾沫，最后看了玛琪诺一眼，开始奔跑了。
***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艾斯突然停止说话，马尔科睁开眼睛问道。 “艾斯？”
马尔科盯着少年。 艾斯的手覆在脸上，仿佛能挡住他脑海中燃烧的画面。 他说话的时间越长，脸色越发苍白，让他的雀斑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显眼。
“如果你不想，你就不必继续，哟，”当少年保持沉默时，马尔科终于说道。 他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的最终结果，所以他可以填补一些空白。 “当我再见到他时，我会杀了赤犬，”他低声补充道。
马尔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愤怒在他体内沸腾了。 它帮助他克服了痛苦。
他试图想象艾斯、路飞和萨博就在几天前面对赤犬。 再加上明知是赤犬在黎明岛，几天前在和白胡子似乎势均力敌的情况下遇到他，一定是非常可怕的。
艾斯没有回应，再次将脸埋在膝盖里，双手环住双腿。
“你能逃离赤犬真是个奇迹，”马尔科说，让自己想象着他可以用创造性的、痛苦的方式打赤犬的脸。他想知道艾斯是怎么逃出来的，赤犬无疑是在顽强地追着他。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让我相信你不应该加入船员，哟。”
“他杀了玛琪诺，”艾斯说，声音因激动而哽咽，被他的膝盖闷住了。 “她被活活烧死了。”
马尔科短暂地闭上了眼睛。 他无法想象这对艾斯来说是多么的痛苦。 他目睹了朋友和船员——他的兄弟们，死在他面前。
就这样失去了父母的身影……马尔科的脑海中闪过白胡子，他浑身一颤。
“一些村民试图帮助她，但是……” 艾斯声音微弱，颤抖着。 “当他们意识到她——她是……他们开始攻击海军陆战队。”
艾斯仍然记得意识到的那一刻——在枪击事件转向村民而不是他之前的几秒钟里，他所经历的恐惧。当他看着村民们倒下，他没有任何语言也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当海军开始反击，村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他们大多数人完全没有武器，艾斯浑身发抖无能为力。
“我什么都做不了。 赤犬追了上来，我想如果我把他从村民身边带走，也许我可以帮助他们。 “他追了我一会儿，但有什么——我不确定是什么，但有什么阻止了他追我。 我不知道他停下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回到了村子里，把它烧毁了。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活下来。”
我不敢相信他活了下来…… 马尔科摇了摇头，心里沉重，对艾斯的心痛。 面对艾斯刚刚告诉他的话，他应该说什么？ 无法言语。
光是看着艾斯，就让他头疼。 他终于开始明白艾斯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可以猜出艾斯通过告诉他这件事想要表达的意思。 如果他们的角色互换，他不确定他的行为或感觉会有什么不同。
“我好不容易才回到路飞和萨博身边。”艾斯继续说道，并没有注意到马尔科脸上深深痛苦的表情。 “那天晚上我们逃了出来，正好赶上高城遭到炮击。 他们摧毁了它并放火烧了灰色终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在那里。 因为有人帮助了我。 如果海军陆战队和世界政府连这样无辜的人都杀害，你认为他们会对海贼做什么？！”
马尔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艾斯就继续说下去，声音随着每一个字越来越大，眼神凶狠而愤怒。 “不仅仅是黎明岛——曾经他们摧毁了整个村庄，只是因为他们让我们过夜并治疗了我们的伤口。 他们派 Cipher 特工对付两个 四皇，如果我们有机会加入你的话。 如果我们真的加入，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做？ 我不能让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如果我能阻止它的话。 除此之外，你的团队非常庞大。 你真的能保证他们都不会对罗杰怀恨在心吗？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试图对我下手，或者决定他们想要我的头上的赏金，或者我不值得所有的麻烦？”
在他们上方，石头危险地颤抖着，让艾斯退缩了。 他们都屏住呼吸等待颤抖停止，随着空气变得稀薄，灰尘变得越来越难以呼吸，他们咳嗽了起来。
“首先，”当他的呼吸得到控制后，马尔科说道，他将艾斯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消化完，眼睛眯了起来。 “你是对的。 我们是海贼。 不是手无寸铁的村民。 我们可以处理自己，并暗示我们不能处理是轻微的侮辱。 我们的船长是海上四皇之一。 他被称为世界上最强的人。 如果你接受他的提议，成为他的儿子之一，他确切地知道后果会是什么。 他比你更清楚会发生什么，但他认为你如此有价值，以至于如果这意味着给你一个家和一个家庭，他愿意冒一切风险。 你是对的。 我们的一些船员确实对罗杰怀恨在心。 我敢肯定，不是每个人都会同意让你加入团队，但他们要么克服它，要么离开。 当谈到他接受谁作为儿子时，老爹的话是最终决定。 就这么简单，哟。”
艾斯瞪大了眼睛，面对马尔科的话，他张大了痛苦的年轻面孔。 一瞬间，马尔科几乎可以看出他眼中闪过的渴望。 但几乎是立刻，他的神色变得更加警惕，转身移开视线。 “真的不是。”
马尔科带着轻微的挫败感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歪着头。 “你怎么这么快就相信了甚平？”
“我不相信他，不完全是，”艾斯慢吞吞地回答，有点害羞地挠了挠头。 “但是……我打败了他。 花了五天时间，但我打败了他。 尽管我不信任他，但我并不担心他在我们身边，因为我知道如果萨博和我尝试什么，我可以带走他。 白胡子…”
“啊，”马尔科叹了口气。 如果白胡子决定攻击或背叛他们，他们真正能对世界上最强的男人做什么？ 两人交手的时候，艾斯连抓挠白胡子的能力都没有。 “我明白。 我想你有一个选择； 你可以继续不信任我们。 就像我们承诺的那样，我们会带你回到乐园，我们会分道扬镳。 或者，您可以在我们船上冒险。 你可能会对发生的事情感到惊讶，哟。”
艾斯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一阵颤抖和隆隆声，听起来太近了，让人不舒服。 紧接着，又是一阵更加剧烈的震动，让上方的石块危险的碾压在一起。
“他们想干什么？！” 艾斯咕哝着，重重地咳嗽着，不知不觉地靠近了马尔科。 “把我们埋了两次？”
“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哟。” 马尔科回应，平静地盯着天花板。
隆隆声突然停止。 下一秒，保住他们免于被压碎的柱子，被劈成了两半。 清晨，刺眼的阳光洒进来，伴随着一阵清新的空气。
“等够久了。” 马尔科笑着说，抬头看着那张俯视着他们的巨脸。
“很高兴见到你，”白胡子看到儿子开心地笑着说道。 当他看到马尔科的双腿被钉住，艾斯的脸色苍白时，他的笑容消失了。 “让我带你们离开那里。”
第十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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